藏區旅行數次、數日,我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所謂高原反應,也沒有做任何的准備,例如吃什麼“紅景天”,例如當天晚上不洗澡臥床休息等等,而是繼續到處找稀奇古怪的小酒吧,找好聽的唱片,抽煙喝酒一直到深夜,第二天天才微亮,又神采奕奕開始計劃一整日的行程。我年輕麼?不,已經快30歲了,但是在6人間的青年旅館裏,我用隨身攜帶的常備藥和書上看來
德善健康管理的知識,成功而簡單地救治了一個因為高原反應即將要上火車卻連床都起不來的17歲馬來西亞的女學生。我老麼?在非藏區,素不相識只是一起包車前往青海湖而沒有帶夠衣服的中年女子,我把自己的厚毯子圍在她身上。雖然最後我的內心深處真的有點牢騷:大家都來自廣州,一路上得到我的照顧似乎是天經地義般,請問大姐“謝謝”兩個字您會寫嗎?
所到之處,幾乎都會認識新的朋友,然後大家有的會結伴剩下一段路途的旅行。會互相拍照片,開玩笑,講故事,一起吃飯。當然,因為我用導遊證在每一個旅遊景點“理直氣壯”冒充“真正”的導遊和那些出售旅遊紀念品的商販討價還價,之後再把他們給我這個“導遊”的“回扣”一分不少地還給同行的新朋友,於是往往每一個新朋友都興高采烈要求請我吃晚飯。哈,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在旅行的過程中,因為剛好是趕上旺季,又去的是旅遊熱點地方,所以遭遇的最大問題莫過於火車票,而最低要求是睡覺的時候至少可以躺平的我,在那趟更加大名鼎鼎從北京開往拉薩的火車上,因為想要換一張臥鋪票,甚至在半夜被列車長和補票值班員打著手電筒一節車廂一節車廂地找——因為在一個科學家老大爺的掩護和我多年在外旅行的經驗知識下,我壓根德善健康管理兒不理會他們說的“完全沒票都滿了”的謊話,早早爬上了一個完全沒人睡過的上鋪做起了好夢。當然,後半夜我終於被他們找到了,而他們堅持認為我行賄了這節車廂的列車員所以他才睜只眼閉只眼讓我睡在那裏,於是要求我坐在餐車一五一十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寫出來,我在心裏笑:“寫就寫啊,你們真的以為我只是個假裝犯了高原反應辛苦的導遊麼?我是補票又不是不給錢,既然你們答應我寫了就給我補票,那就寫唄。”於是我就這樣第一次莫名其妙用一個“太累了隨便找了個沒人的鋪位就上去睡覺了下次不敢了”的“悔過書”換了一個安安穩穩的臥鋪一路到了拉薩,盡管科學家老大爺對我說,其實他們是在欺負我這個“小姑娘”:你又不是警察,你憑什麼要求人家寫什麼書面材料?我笑笑沒有吱聲,對於我而言,補到臥鋪的結果和這樣本身的經曆,才是最有趣的。
陳綺貞有一首很有名的歌《旅行的意義》,當所有人都不明白我為什麼總是喜歡只身上路,並且永遠選擇背包族的旅行方式的時候,我真的也認真思考:自己所謂“旅行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可以通過哪怕非常小的事情幫助萍水相逢的人來獲得別的事情上無法得到的滿足感?可以通過旅行的過程中交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保持多年的來往?還是會永遠也不知道的不可預知營養師性而帶來的刺激新鮮感?或者這些都有,但絕對不是任何其中一樣能完全作為 “意義”來定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