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大坑座落在屯子的道南側,呈不規則的圓形,直徑有200米左右,深淺不一,象個湖泊鑲嵌在家鄉黃土壞壘砌的屯子版圖上,是屯子的肺葉,是屯
防脫髮子的珍珠。大坑的形成有悠久的曆史了。打這裏有人煙以來,人們秋天在這裏取土抹牆,春天在這裏取土托坯,久而久之,就形成這個俗稱大坑的“屯中湖”。
父老鄉親選這塊地取土是有科學的。這裏的土破皮就是黃土,對身處鹽堿地的黃土和泥粘易性好,土細發、顆粒小、密度高,抹牆光滑,強度磁實,遮風保暖;托出的坯結實,摔不碎、拉力強;壘出的牆體抗折、抗壓、承重效果好。
可能當時屯中大坑的選址,也考慮了全屯的豎向排水,每當下雨全屯的雨排自然排到大坑,使大坑水源不斷,偶有旱季坑裏也能almo nature 好唔好積點水,象晴雨表似的記錄著農民的風調雨順和洪旱雙災。大坑是鴨、鵝的樂園,春、夏、秋三季,各家個戶飼養的三個一群、五只一幫的鴨、鵝,早晨出架後,被家人趕到大坑裏,組成浩大鴨、鵝兵團。鴨、鵝們在碧波中戲水遊玩,伸著脖子“哏嘎哏嘎”相互追逐著,讓孩子們立刻想起那首古詩:“鵝鵝鵝,舊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青波。”
有的時候,天太熱了,放豬的豬群回來,一到大坑邊,小豬官就攏不住豬群了,一群豬就撒英子了,趴到水較淺的地方“打膩”,等出來都乎上一身泥,連豬毛都瞅不見了,只有自家來坑邊找自個家的豬,否則小豬官就不認識了。大坑又是我孩提時代的“吉樂斯”。放學後,伏天的水溫熱,我們一群男孩脫了衣服光著腚,一個個跳進大坑裏洗澡。那時農村是沒有澡堂子的,我們一年只能玻璃屋在大坑洗幾次。其實在“天然澡堂子”裏,我們還遊泳呢。說是遊泳,我們只不過是打狗刨,類似娃泳;打漂揚,類似仰泳;別的也不會什麼,只是在淺的地方練習著玩。